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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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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熱的呼吸灑在敏感的耳後,秦艽半咬著下唇,覺得特別磨人。

怎麽都想不通本來是好好說話,怎麽又成這樣了。衣衫還穿在各自身上,她看著頭頂上的承塵,將喘氣壓在嗓子裏,似乎這樣就沒那麽羞了。

墨色的發梢蹭的她臉頰癢癢的,他就像一個正在碾藥的學徒,推動著碾子,一下一下又一下,直到把她碾成齏粉,可兩人竟然還在一本正經的說話,真是奇怪的狀態。

她還是喘了口氣,接著他剛才的話題道:“那你這書打算修到什麽時候?”

他動了下,將臉側過來,那溫熱的呼吸頓時變得滾燙,噴在她臉頰和頸處,帶著一種獨屬他個人的味道。

這是宮懌最常用的薰香,每日他的衣物都要用獨有的薰香熏過了才會穿,秦艽跟他待久了,身上也會染上這種味道。

“慢慢來,不著急。”

其實他們的話題早就滑離了最初的軌跡,不過沒人註意這個,他們只註重說,而不在意到底說了什麽,甚至得全副心神去回憶,才知道剛才對方說了什麽,又該回答什麽,似乎這樣就能遮掩住兩人白日宣淫的不雅之舉。

其實宮懌主要是照顧秦艽,他可不在乎到底是白日還是黑夜。

提起這個——

“你什麽時候讓那兩個單獨睡?”

實在太沈重了,秦艽沒忍住伸出一只手臂,另一只她也想伸出來,卻被人按著。

“什麽叫那兩個?要讓甯兒知道了,肯定不喜歡爹了。”

“不喜歡就不喜歡吧,你喜歡就成。”他說了句不正經的話,將她的手抓回來,隔著衣袖咬了口。

中衣的質地是極為上層紗羅,輕薄柔軟,牙白色帶著微微的潤光,順著玉臂滑下,其下是比牙白更剔透的白,一口上去便是一個紅印子,要過上好一會兒才會漸漸淡下去,變成粉色。

秦艽的手臂上已經有好幾個這種淡粉色的牙印,間或點綴著朵朵海棠紅。

“你再咬我,我也咬你了。”她恨得牙癢癢,卻拿這個喜歡動手動腳還動口的人沒辦法。

“給你咬。”他厚著臉皮說,將臉伸過來。

她一把將他推開,道:“我快出不過來氣了,你快點……”

他將被子扯到頭頂,兩人眼前頓時黑了。

這種欲蓋彌彰的黑暗給人的感覺很特殊,就好像真的身處在黑夜中,耳邊只有彼此的呼吸,呼吸一點點加重、急促,直至斷弦。

“娘,娘……”

“又來了。”

宮懌一把將被子掀開,秦艽也忙坐了起來,兩個人此時哪裏還顧得羞恥什麽的,宮懌隨便拽了塊兒布過來丟給秦艽,秦艽躲在被子胡亂拭了拭,便忙把衣裳穿好系好。

實在來不及了,宮懌被掃出被子,秦艽給他做眼色讓他趕緊把衣裳穿上,最起碼要把兩個孩子給糊弄住。他無奈地剛把外衫套上,腰帶還沒系,混世魔王就在前面沖進來了。

“爹也在?娘,我聽燕燕說你在歇息,你還不起,天都快黑了。”

玉燕和玉蝶跟在後面,頭都不敢擡道:“娘娘,奴婢攔了,可攔不住小郡主。”

“沒事,你們先下去吧。”

打發走了玉燕和玉蝶,秦艽才對甯兒道:“娘今天有些不舒服,才會躺了會兒。”

“那爹呢?”

“爹來叫娘起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被小丫頭打斷了。

“咦,爹你怎麽光著腳,光著腳不冷嗎?”

宮懌低頭,果然顧此失彼。

“爹正打算上榻陪你娘躺一會兒。既然你來了,時候也不早了,爹就不躺了。對了,哥哥呢?”

甯兒果然被轉移註意了,轉頭往門外看。

這時,慢悠悠的頡兒才走了進來,他每次和甯兒一起,從來是甯兒跑在前頭,他跟在後面。

宮懌把足襪和靴子穿上,又站起來將腰帶系好,才若無其事走到兩個孩子身邊。

“想吃什麽?爹讓廚房做。”

等宮懌將兩個孩子帶走後,秦艽松了口氣,終於體會到一些他所言成天跟做賊一樣是什麽感覺。

因為傍晚這場事,晚上睡覺的時候,甯兒和頡兒被要求單獨睡。

頡兒反應不大,甯兒反應很大,她很不能理解為何不能跟娘睡這件事。可無論秦艽和宮懌怎麽和她曉之以理,她都不聽,再說多了就哇哇大哭。這個年紀的孩子,哭起來是不講道理的,於是只能一家人繼續睡一張床。

宮懌的臉臭得可以,秦艽猜若不是甯兒是他們的女兒,估計他揍她一頓的心都有。

等兩個孩子睡了,她才悄悄跟他說,說已經在讓兩個孩子習慣了,先從午睡開始,漸漸他們就能習慣娘不在身邊自己睡。

秦艽打從回到宮裏後,就想見見丁香和連翹,無奈她身份敏感,也是不想給她們找麻煩。

等把手邊的事忙完,她便讓人先悄悄去聯系了連翹。

問了下,果然連翹和丁香還有聯系,於是聯系的丁香的事,就讓連翹代辦了。抽了一個下午,趁兩個孩子睡著後,秦艽和兩位好友見了面。

現如今連翹已經不在文學館了,而是去了尚宮局任掌薄,也是從八品的女官。至於丁香,她做了九皇子的侍妾,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,生下了九皇子的庶長子和庶長女。

連翹當了女官,都不如丁香當娘,讓秦艽來的詫異。

丁香才多大?

秦艽在心裏算了算,十七差點兒。她見丁香微凸的小腹,明擺著肚子裏還揣了一個,再看她面色紅潤的樣子,哪裏還有個丫頭樣,出落得像個嬌俏的小婦人。

好吧,傻人有傻福,看這樣九皇子似乎沒虧待她。

“幾個月了?”

丁香也有些不好意思,紅著臉道:“三個月多點兒。”

秦艽扶著額頭,有點無奈。

連翹憋不住笑:“丁香是個好生養的,兩年揣仨,當初生第一個時,我還在跟她說,秦艽若是回來,肯定不會相信,誰知道她這才多久,又揣上一個。”話說到最後,連翹笑了起來,笑得腰都直不起。

三個人都笑了起來,一個比一個傻。

丁香‘嗚’的一聲,抱住秦艽:“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,太子騙我家殿下說你很好,我總是不信。”

“我挺好的。”秦艽拍拍她的肩頭,也有些眼熱。

連翹比丁香要成熟多了,穿著一身女官服,格外顯得內斂成熟,秦艽不用想就知道,她這幾年恐怕也經歷了很多。

她不在,丁香又傻,還得照應著丁香,恐怕很艱難。

“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,我都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對你能做到這樣。”連翹說得有點感嘆,頓了下,她又道:“以後也要叫聲娘娘。”

“行了,人前也就罷,就我們三個,就別提這事了。”

三人平靜下來,就著不見的這幾年說了會兒話,對彼此大概的情況多少也有些了解。

“對了,陛下說讓人你跟著皇後娘娘學打理宮務,下面可沒少議論這事。我見你這麽久沒動靜,莫怕是拖著?拖著是對的,怎麽也要挺過這個年。”

連翹說得很隱晦,不過秦艽想一想就明白了。

尚宮局掌薄,司掌宮人名簿、廩賜等名錄計度,位置不顯眼,但成天和宮人名冊及宮裏各處的俸祿和賞賜打交道,多多少少是有些小道消息的。

而年關事忙,是時宮裏幾乎天天都會大擺筵宴,若是不小心弄砸一件事,就足夠讓人借題發揮剝奪她打理宮務的權利,連翹這是暗示她繼續拖著。

她點點頭:“我懂。”

因著有丁香在,兩人也沒就這事多說,又聊了會,眼見外面時候也不早了,丁香就告辭了。

秦艽也沒留她,她是太子妃,丁香是九皇子的妾,這身份和關系太敏感,蘇家明擺著是只效忠元平帝,保持中立,自然不能和太子扯上關系,她和丁香在人面上過多來往,只會害了她。

本來還想見見丁香的兩個孩子,現如今只能等過年時在家宴上碰見了。

秦艽讓玉燕把丁香送出去,轉頭又和連翹說話,有些話當著丁香的面不好說,只能私下說。

不等她開口,連翹道:“見你沒讓我和丁香一起走,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麽。放心,我能做上這女官,也多虧徐令人,再說以咱倆的交情,你想做什麽,我肯定是要幫你的。”

“謝謝你,連翹。”

秦艽和連翹說謝,是真把她當朋友看待,畢竟今時不同往日,兩人的身份在這。

可不管秦艽什麽身份,連翹還記著當年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,跌入谷底的時候,是秦艽拉了她一把,這件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。

秦艽把想讓連翹幫忙的做的事說了下,連翹應下後就離開了,她並不適合待太久。等她離開後,秦艽松了口氣,感覺心裏又少了件事,可同時也想起了來喜。

她一直沒有和來喜聯系,也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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